【 書中有言 】

38頁 大神這次玩大了!

 

  宋青茉和裴坤昱開心享用大餐,但另一邊的雙大神卻沒有那般好命了。

 

  他們兩個人用上回在校慶組雙打贏來的餐劵,很有毅力的連吃了兩個月,可是再怎麼熱愛學校食堂,他們也吃膩了,只好改成每間隔幾天就去學校外面吃。

 

  這天,雙大神在外頭吃完晚飯,舒景衡難得沒有按照往常慣例,拉著言書孝回學校,並肩繞著南鵲橋走上幾圈秀恩愛,而是去了別的地方。

 

  言書孝大概是不知不覺中被舒大神潛移默化了,對於大神的所有行動,從來都不去過問,只管著雙腿能不能跟上大神的大長腿,說不定哪天被賣了,還會樂呵呵的幫大神數錢…。

 

  車子停好,言書孝推開車門方站穩身子,舒景衡就已經繞到她身旁牽起她的手,她抬眼環顧了下四周,看起來是個某商業大樓,身旁大神似乎察覺到她腳步慢了,突然無預警回頭望著她淺笑。

 

  她臉頰一熱,急忙收回亂飄的眼,乖乖跟著他進到電梯裡,電梯升至五樓停下,大神領著她往前走,一邊伸手從口袋裡拎出鑰匙,熟門熟路的開門。

 

  言書孝滿臉訥悶不解,只見大神推開門並沒有直接進去,僅是側立在一旁等著,示意要她先進去,她回以淺笑,順著大神的意舉步踏進。

 

  兩眼望去,格局十分寬敞,裡頭放了幾張新添的辦公桌椅,右前方的盡頭隔了一個小空間,瞧著像是高層辦公室,四面牆壁刷白,增添明亮之感,桌椅均一色為沉穏彰顯大氣的黑色,天花板垂吊著流線型的吊燈,風格時髦別緻。

 

  除去黑白兩色外,還放置了些綠色植物,讓人看了不覺得精神緊繃,反而多了幾分放鬆的心理作用。

 

  這乾淨俐落帶著溫文爾雅的品味,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,她根本也無須多問,周圍除了舒景衡能做到,想來也沒別人了。

 

  舒景衡走至言書孝身後,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低問:「笑笑,妳喜歡這裡嗎?」

 

  這裡是他以後事業一步步攀向巔峰的起點,選擇在裝潢施工結束的這天帶小狐狸來,不是為了給她看生涯規劃,也不是許她將來一個保障,純粹只是希望,這一刻能陪在身邊的人是她罷了。

 

  言書孝高興點頭,順口就答了句:「喜歡。」半晌又覺得這回答有些詭異,畢竟也不是她的,她喜歡有什麼用?閒置了許久的腦子,終於精光一閃,她嚥了下唾沫,戰戰兢兢的問:「…呃,大神,這是你的公司?」

 

  舒景衡輕笑應了聲,「以前幫人寫程式的時候賺了一些,後來跟向氏合作幾個項目後,資金也差不多存夠了,我就想帶著阿昱他們出來自己開公司,做我們想做的遊戲。」

 

  言書孝雙眸透亮,全是掩不住的崇拜,這氣魄確實是大神的作風,她由衷替他開心,…但心裡卻也不禁有些黯然,大神成了公司老闆了,她還一事無成,他們的差距越來越大了。

 

  舒景衡因為自後頭抱著,此刻看不見小狐狸悵然的表情,他拉起她的手,將公司鑰匙放置在她軟嫩的手心,「笑笑,以後妳就是這裡的總裁夫人了。」

 

  言書孝的身子剎那一僵,本來還想著要找機會把大神家裡的鑰匙還回去的,結果大神竟又給了她另一把…。

 

  懷中小狐狸渾身緊繃的異樣,可是一點也沒逃過舒景衡的敏銳目光,他抿唇垂下眼睫,濃密睫毛蓋住他眸底的愕然神情,勾著鑰匙的指尖一彎,鑰匙重新落回他手裡。

 

  舒景衡鬆開手,向後退了半步,語調平穩道:「笑笑,很晚了,走吧,我送妳回去。」…他愛她,所以任何會讓笑笑感到為難的事,他不會做。

 

  言書孝見大神反悔把鑰匙收了回去,內心暗自鬆了口氣微笑,「哦,好。」

 

  回學校的路上,兩個人各懷心事,車裡氣氛異常沉悶,言書孝裝做沒察覺,隨意找了個話題和大神搭話,藉此掩飾她剛剛的不自在。

 

  雙大神牽手走到女生宿舍階梯前,舒景衡望著言書孝的笑臉,低聲問了句:「笑笑,妳是不是沒想過,除了男女朋友外,我們還有其他的可能?」

 

  言書孝愣怔片刻,心頭紛亂如麻,她皺著眉,拼命琢磨自己該如何回答…。

 

  舒景衡眸光黯然,抬手拍了拍小狐狸的頭,輕扯著笑,「我隨便問問的,妳別當真,快進去吧,明天見。」他收回手轉身離去,笑容頃刻變得凝重,…果然,終生大事什麼的,對笑笑來說,還是太快了吧…。

 

  言書孝安靜注視大神的背影,…是她的錯覺嗎?大神的背影,今天瞧著好像有些蕭索,平日身上匯集日月同輝的光芒,彷彿瞬間被黑夜吞沒般黯淡無光,讓她莫名的感到一股鑽心的疼。

 

  那日之後,日子基本沒什麼變化,言書孝照常和大神吃飯約會說笑聊天,可是言書孝總覺得,大神隱約不太一樣了,不過究竟哪裡不同?她卻回答不上。

 

  雙大神再次迎來新的難題,面對彼此未來理想的分歧,危機正在悄然延燒,一不留神,幸福也許從此錯肩而過…。

 

  言書孝琢磨了幾天沒有結果,向來樂天的性子如今也不管用,她垂頭喪氣地將自己縮在床上,俏麗小臉埋進膝蓋中反省。

 

  …哪裡做錯了呢?她要是再不快點發現錯誤,及時改正的話,大神說不定很快就不喜歡她了,到時她該怎麼辦?

 

  她現在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大神,比當初喜歡了不只零星半點…。

 

  宋青茉拿下耳機,唐琴悠放下手上的漫畫,沈佳凝暫停了電腦播放的宮廷劇,孫妙茹抱起架上的所有零食,無須誰言語號令,自動自發往言書孝床上靠攏。

 

  疊字閨蜜始終都是團結一氣的,其中誰心底藏了事,所有人皆明瞭,只是體貼不多過問,眼看笑笑撐了幾天,今天怕是到了極限。

 

  宋青茉輕輕摟過言書孝的肩膀,「笑笑,怎麼啦?心情不好的話,要不要和我們說說?」

 

  唐琴悠試探的問:「笑笑,是不是大神欺負妳了?妳和我說,我去幫妳揍他一頓。」…挾怨報復,她很拿手的。

 

  孫妙茹打開一包洋芋片,往言書孝手裡塞,「月底沒錢了吧?沒事,姐養妳!」

 

  沈佳凝翻了個大白眼,一手勾過孫妙茹的脖子,毫不客氣朝她腦袋瓜敲了敲,「蠢妙妙,要養也輪不到妳養!」她望了言書孝一眼,「笑笑,妳和大神吵架了吧?」

 

  此話一出,其餘四人皆對看了眼,根據她們所知,雙大神即便在戀愛中,腦子也都是高情商,要說他們會吵架,這推論實在不太可能,但現在也確實只有這一項,或許能夠解釋言書孝近來反常的原因。

 

  …沈佳凝不愧是總在關鍵時刻,一語道出真相的大人物,只見方才一直埋在膝蓋裡,沒有半點反應的言書孝,突然間動了,默默露出小臉。

 

  言書孝茫然看著圍坐在她身旁的閨蜜們,眼眶微熱,「…吵架嗎?大概是吧,其實我也不太清楚,就是覺得大神最近變得有些奇怪。」

 

  ……,氣氛又沉了下來,疊字閨蜜等人很是無語,連當事人都不知道,難道讓她們一人想一個,好剖析猜測雙大神眼下的情況?這又不是猜中有獎的遊戲!

 

  唐琴悠打破寂靜,率先出了聲,「大神變得奇怪嗎?怎麼樣的奇怪法?」

 

  言書孝仔細回想,「…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,若即若離的。」

 

  言書孝所描述的這個,她們實在沒有辦法體會,因為舒大神始終走的是高冷路線,除了對笑笑和顏悅色外,他對其他人都是擺個能滾多遠,就滾多遠的嫌棄眼神。

 

  宋青茉心裡喀噔一聲,「…笑笑,大神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?」呃,大神不會是劈腿了吧?

 

  沈佳凝和孫妙茹兩人顯然也和宋青茉想到一處去了,臉色頓時蒼白,有些事就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繩,任憑大神信譽再好,骨子裡也還是個男人啊!

 

  言書孝瞧見她們的神情,立即猜到她們的想法,急忙搖頭澄清,「大神他不會啦。」一個人儘管再壞,本質還是不可能在一時之間就改變的,她相信大神。

 

  宋青茉拉過言書孝的手,語氣嚴肅,「笑笑,妳認真想想,大神到底是什麼時候讓妳覺得變了的?」…不是她非要刻意抹黑大神,只是萬事皆有可能,畢竟依大神的條件來說,就算有了女朋友,身邊誘惑還是前仆後繼從不間斷襲來的,笑笑謹慎點總是好的,何況她有個經驗在,能讓笑笑事先提防些也是大有幫助的。

 

  昔日過往傷痛,必然會化為來日成長的養分,…不得不說,宋青茉這顆幼苗,茁壯地很是迅速,想來再過不久,她定能長成參天大樹…。

 

  言書孝低頭沉默,腦中正在快速梳理大神幾個反常的地方,半晌一一全盤托出。

 

  人多嘴雜,一下有了四個戀愛軍師助陣,你一言我一語吵了半天,還險些打了起來,好在問題癥結點起碼是找到了,一切都是從大神帶言書孝去了公司後才變了樣的。

 

  孫妙茹聽見言書孝去過大神公司,滿臉羨慕,「我本來也想去的,可是阿淵說,大神早發話了,第一個進公司的女人必須是笑笑,其他想進的,等笑笑點頭再說。」

 

  沈佳凝露出看好戲的賊笑調侃,「哦呵,大神這是霸道總裁啊。」她默默伸手,神不知鬼不覺摸走孫妙茹手上抱著的洋芋片,快速抓了一把塞進嘴裡享用。

 

  “準總裁夫人”言書孝表情尷尬,「大神給了我公司鑰匙,但我沒收。」

 

  唐琴悠起先還忿忿不平的,知道大神給了笑笑鑰匙後,氣勢滅了個徹底,一個男人給出自家鑰匙還不夠,就連公司鑰匙都無私奉上,他到底是什麼意思,其中已不言而喻了吧。

 

  宋青茉暗自在內心給大神磕頭認錯,大神人品高尚,就算是猜測,那也是對他的汙辱,…大神,小的對不起您。

 

  言書孝又補了句,「大神還問我,我是不是沒想過除了男女朋友外,跟他還有其他的可能?」

 

  唐琴悠聽到關鍵點,急忙追問:「然後呢?妳回答他什麼了?」

 

  言書孝愣了會,「…沒回答,那時太慌了,等想好的時候,大神已經走了。」話說完,她就發覺全體閨蜜用鄙視的目光看她,「……,妳們怎麼都這樣看我?我哪說錯了?」

 

  孫妙茹扶額搖頭,「妳還敢說我傻,我看妳才傻呢!」

 

  言書孝登時噎了口氣,居然被妙妙說傻,她這學霸大神的面子往哪放啊?

 

  宋青茉一手飛快捂住孫妙茹的嘴,怕她待會挨揍,腦子反應極快的分散言書孝的注意力,「笑笑,妳老實跟我們說,妳是不是真的沒想過?」

 

  言書孝低笑,「…想過,我當然想過了,怎麼可能沒想過呢。」假如不當男女朋友,不就剩兩種可能了嗎?結婚,或者是兩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 

  沈佳凝又摸了把洋芋片嗑了起來,「妳是想過,只是不信罷了。」

 

  言書孝心口一震,…她是不是該為佳佳封個“真相帝”的稱號?每次說話都這麼一針見血的,好個見血封喉的嘴上功夫。

 

  誠如佳佳說的,她不相信她跟大神真能結婚,比起結婚,她更傾向於他們會分手這個結局,可是她心裡又極端排斥這個可能。

 

  至於,她為什麼不相信結婚呢?雖然不想承認,但大概還是和秦宣那段過去脫不了關係,導致心理上留了點陰影。

 

  她和秦宣差距太大,所以即便秦宣當時很喜歡她,最後也因自卑放棄了,而她和大神之間更不用說了,她怕是這輩子都追不上大神,有些天分是後天努力不來的,…這段感情,最大的敵人在於她自己。

 

  一開始,她單純抱持著能愛大神一天是一天,沒認真想過天長地久,因此她可以無所顧忌,連臉皮也不要了,老對大神耍各種流氓,調戲的不亦樂乎,但當她不由自主盼望那個飄邈的未來時,她的舉動變得膽小起來,因為害怕幸福的額度太快用完。

 

  「原來雙大神也會鬧矛盾,我還以為你們真成仙了。」唐琴悠支著手悠悠道:「不過吵架好啊,哪有情侶不吵架的?你們這樣像普通情侶多了。」

 

  唐琴悠這話一出,其他人皆認同點頭,眼看笑笑完全是庸人自擾,索性各自起身走了,該忙什麼忙什麼去。

 

  言書孝頓時懵了,說好的姊妹情深呢?她問題都還沒解決,怎麼就散會了?她不解搔了搔頭,「誒,妳們走之前,好歹跟我說一下,到底問題在哪吧?」

 

  宋青茉推了推孫妙茹,讓她去給笑笑解釋。

 

  孫妙茹噘嘴一臉無奈,「大神這是試探妳有沒有結婚的想法,結果妳先是拒絕收下公司鑰匙,後又沒說妳其實想過,換做其他人都會挫折,也就大神強撐著裝沒事,要是我還不得傷心的撞豆腐了。」

 

  沈佳凝在旁樂呵呵的直笑,「妙,妳傷心的時候,一定要告訴我啊,我給妳買豆腐!」光是想畫面就覺得精采。

 

  言書孝一舉從床上跳起,搞了老半天,大神竟是這個意思,當下一刻也待不下去,一手抓過包包,開了房門就跑。

 

  寢室的疊字閨蜜們相視一笑,那個熟悉的言大神回來了,行事威武霸氣,內心勇猛無畏,就連半路離家出走的智商也總算迷途知返了。

 

  言書孝一心跑向舒景衡的路上,不忘順手買了兩份晚餐,等殺到了大神的公司,她才想起自己忘了給大神打電話,萬一大神不在公司,那她豈不是白來了嗎?

 

  就在這時候,辦公室的強化玻璃門被人從裡頭拉開,兩個人瞧見對方同是一愣。

 

  木承晞點頭淺笑,立馬就先告了個狀,「嫂子來的正好,阿衡這幾天忙到不行,三餐隨意打發,每天也沒睡幾個鐘頭,妳快進去勸勸吧。」他雖管不了他,可還有個言書孝能管呢。

 

  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」

 

  言書孝與木承晞錯身而過,腳步往前邁去,和上次她來的情況不同,入目一片漆黑,唯有獨立辦公室還亮著燈,耳邊不時傳來唰唰的翻頁聲。

 

  她輕手輕腳的開門,然而沉醉在工作中的大神並沒有發現她,他埋首在桌案前,指尖快速在鍵盤上跳躍,似乎在跟電腦程式奮戰,她也不喊他,只是放下了晚餐,安靜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他。

 

  大神領口襯衫微開,隱隱露出鎖骨,配上那專注的姿態,居然有幾分說不出的禁欲感,看得她熱血沸騰,鼻腔湧現一股熱意…。

 

  舒景衡還以為是木承晞來給他送飯,頭也沒抬的說,「放著吧,我等會就吃,你先回去。」

 

  言書孝支手輕笑,「我不走,我等你忙完一起吃。」好不容易知道大神的真心了,她怎麼能走呢?…哪怕是在一旁看著他都好。

 

  舒景衡聞聲愣然抬頭,這才發現是他的小狐狸來了,當下程式也不管了,快步走到她身旁,眉開眼笑,「笑笑,妳怎麼來了也不喊我?妳來多久了?」

 

  「我剛來沒多久,看你在忙,所以沒敢吵你。」言書孝笑著拿起桌上的晚餐,替大神掀開飯盒,又殷勤遞上筷子,活像個小媳婦,「吃飯吧,是你愛吃的那家。」

 

  舒景衡應了聲,伸手接過飯盒,果然只有和笑笑在一起,這飯才能吃得有味道。

 

  兩個人吃飽喝足後,言書孝偷瞧了眼大神,「舒,你可以陪我說會話嗎?我有話想說,但你要是忙的話,我等你忙完再說也沒關係的。」

 

  舒景衡淡笑抱過她,「不忙,妳說。」和笑笑相比,任何事都沒有她重要。

 

  言書孝賴在舒景衡懷裡,小手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,「那天,你不是問我,有沒有想過和你的其他可能嗎?我是來回答你這個的。」

 

  舒景衡身子猛然一僵,他還以為他已經將情緒掩藏了極好,原來還是被笑笑察覺了嗎?

 

  言書孝右手指腹安撫似的摩娑舒景衡的手背,「舒,我想過,只是你太好,我不敢要。」話說完,臉上鎮定自若,耳根卻忍不住微熱。

 

  舒景衡眉頭微擰,抱著她的力道加重了幾分,「那怎麼辦?我非要妳不可。」

 

  言書孝一手圈住他的腰際低笑,「還能怎麼辦呢?我只好接受嘍。」另一手手心向上一翻,「…所以,公司鑰匙給我吧。」

 

  舒景衡愣了會,隨後俯身親吻小狐狸的眉間,「笑笑,我等妳三年。」

 

  言書孝雙眼發懵,…什麼三年?意思是三年後,大神才肯給鑰匙嗎?前幾天給得還挺乾脆的,早知如此,她當初就該收的!

 

  「笑笑,我給妳三年當言小姐,三年後,我要妳成為我的舒太太。」

 

  …如果兩年讓笑笑覺得太快了的話,那麼就在等一年吧,這是他最後的底限,假如笑笑依然不答應,屆時對策他也想好了,大不了直接綁了結婚去。

 

  言書孝撐起身子赫然抬頭,怎麼也沒料想,她竟然糊裡糊塗就被求婚了?!

 

  他沒說過愛她,甚至也沒說喜歡她,可是一直以來,他都在用行動告訴她,而現在這個男人終於開口,說的卻是要娶她,她如何能不被感動?

 

  她望著舒景衡眼瞳底細碎的光影,透亮深邃的漆黑眸色正好倒映她的倒影,…是她不夠自信,不肯相信他眼中唯有她一人足以。

 

  沒有舒景衡,她不會死,但倘若餘生能擁有他,世上便再沒有想要的了。

 

  她撲進舒景衡的懷裡,一連點了好幾個頭,「好,三年後,我嫁給你。」

 

  舒景衡勾唇燦笑,從口袋裡摸出公司鑰匙,慎重交到小狐狸的手上,「這是給妳的信物,三年後,我會向妳兌現承諾。」

 

  言書孝嫣然巧笑,送鑰匙好,比戒指實際多了,不小心掉了還不會肉疼!如今信物已到手,她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呢?她拿起身旁的包包翻找,…還好還在。

 

  她學著大神,將東西放在他的掌心,「這是我給你的信物,是我小時候第一次燒成功的白瓷,我覺得很有意義,所以不管去哪裡,我都帶著它,現在我把它送給你。」

 

  舒景衡專注看著那個金魚造型的白瓷,眼前驀然一亮,要論定情信物的話,確實沒有比“季家白瓷”更加有意義的了。

 

  言書孝有些心虛的別開眼,…其實吧,那個小魚她當年是做一對的,一紅一藍,大神手裡的是藍色的,至於另一隻紅色小魚嘛,…咳,她翻遍家裡每個角落都沒找到,大概是弄丟了…。

 

  雙大神確認心意,相互交換信物“私定終身”後,言書孝一個激動把舒大神給撲倒了,大神好像也習以為常了,還十方大方擺了個任妳蹂躡的表情,美色當前,她哪裡把持得住?登時腦門一熱,直接朝大神的唇仔細啃了個遍。

 

  言書孝心底美滋滋的想,這男人以後都是她的啦,人生實在太圓滿了!

 

  舒景衡摟著小狐狸的腰際,隨她輕薄,心生腹黑一計,既然笑笑對他的美色毫無免疫力,那麼等新婚之夜,他得好好地物盡其用一番。

 

  有了和舒景衡的三年之約,言大神一改前些時日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樣,最近變得容光煥發,走在路上的回頭率,簡直堪比百分百,本人依舊沒發覺,還以為自己衣服穿反了…。

 

  五月,某個夏日炎炎的正午,言書孝沒課待在舒景衡家,但大神這屋主卻不在,今天他和向少約在公司開會,只打了個電話說,中午會回來一起吃飯,言書孝估算好時間,鑽進廚房洗手做羹湯。

 

  等擺盤好上桌,大神還沒有到家,她趁著等待的這段時間,轉身進房裡替大神燙襯衫,又隨手摺好了衣服,最後還依顏色分類放進衣櫃中,儼然成了居家好媳婦。

 

  這時,門外傳來開門聲,言書孝滿臉雀躍的往外跑去,打算直接飛撲大神,…待見到來人後,急忙收住了腳。

 

  ……,是個女人,面貌非常漂亮,打扮端莊高雅,舉止不時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。

 

  「…請問妳是?」

 

  言書孝看了下那人的眉眼,與自家大神有八分的神似,…內心瞬間倒抽了口冷氣,媽呀,根據她推斷,眼前來人十有八九是她婆婆!現在怎麼辦?!她總不能告訴她,“您好,我是您三年後的媳婦”這種鬼話吧,她不被打死才怪!

 

  常言道,潛力都是在危急時刻被激發的,言書孝的腦袋瓜剎那靈光乍現,乖巧上前打招呼:「夫人好,我是舒少爺這學期請的鐘點女傭,家裡已經打掃完畢,那麼我先走了,夫人再見!」劈哩啪啦說完,人一溜煙以衝刺百米的速度跑了。

 

  等舒景衡回來,見到迎接他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小狐狸,而是愜意喝花茶的母上大人,心頭無聲涼了半截。

 

  舒母轉頭望著進門的兒子,未語先笑,「你哪裡找的鐘點女傭?長得可真漂亮,說話也很有趣。」

 

  舒景衡嘴角一抽,好好的女朋友,變成了女傭嗎?他家小狐狸真會玩,居然連未來婆婆都敢唬弄,膽子可真大!

 

  舒母緩緩起身,「兒子,不用等她畢業了,找時間帶她回家裡來吧。」

 

  舒景衡眉頭微擰,跟著母上大人移動腳步來到飯桌,不動聲色的問:「這好像不符合舒家規矩?」

 

  舒母看了眼桌上熱騰騰的菜色淺笑,「她都為你洗衣做飯了,舒家為她破一次例又何妨?更何況,舒家祖傳白玉不都戴上了嗎?難道我能裝沒看見?」倘若沒有瞧見那條白玉項鍊,她興許還真被那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唬住了。

 

  「要我帶她回去可以,但是媽,妳先跟我約法三章,第一不能為難她,第二不能給她擺臉色,第三,不管爸說什麼,妳得跟我一起護著她。」

 

  舒母撇了自家兒子一眼,半晌心一橫,咬牙點頭應允,「成交!這週末就帶回來。」……,眼下媳婦還沒娶進門呢,寶貝兒子就已經不是她的了。

 

  誰曾想,堂堂言大神竟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一天?

 

  …週末,陽光晴朗,風和日麗,言書孝被舒大神拎進了舒家,拜見未來公婆去了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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